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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清凝入凡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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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離抱起柳曼曼,兩指朝狼群一揮下達命令:“殺!”

狼群接到命令朝若辰撲去,皓月一一抵過。銀離見此隨手一揮,若辰不敵悶哼吐出一口血來,行動滯帶。狼紛至沓來,不一會若辰衣袍已見朵朵紅蓮。揮劍的手已麻木,腦袋亦不似方才清明。一匹黑狼淩空躍起,撲向若辰。而若辰身後已是萬丈深淵!

銀離擁著柳曼曼面帶笑意地看著,好似在欣賞一出戲曲。“快跟下去,我要他屍骨無存!”銀離欣喜的語氣就如同稱讚天氣這樣好一般。而柳曼曼對這一切卻始終無動於衷,她雙目茫茫好似天下間就只有銀離一人。

“長月,我們回去吧!”銀離喚柳曼曼將她擁緊了幾分。

銀離回到神壇斂了妖氣脫下一身嗜血,換了素白長袍又披了淺藍長褂,像極了溫潤的翩翩公子。“長月你想吃哪個?桂花糕?還是紅豆糕?”他指著一桌的糕點詢問柳曼曼。

柳曼曼迷茫擡頭:“桂花糕。”她伸手去拿桌上的碟子,卻不小心擦過腰間的磬鈴。“鈴,鈴”十分輕微的鈴鐺聲,柳曼曼渾身一震。銀離慌忙道:“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他想伸手去拿磬鈴,伸出手見掌中染血的紗布才想起來這鈴鐺他碰不得!他忿恨道:“這什麽破鈴鐺遲早我找到法子把它拆下來當狗鈴!”

柳曼曼見銀離伸手過來,下意識彈開打掉他的手:“混蛋,我怎麽會在這裏?若辰呢?”她為什麽對方才的事一點印象也沒有?他使了什麽法術讓她變成這樣?該死,他把若辰弄哪去了?

銀離冷著臉將手收回,眼中溫柔不在,雙眼似要放出火來:“長月!你不該還記得他!”說完快速欺身上期撈了柳曼曼來一指點在她額處。

柳曼曼根本來不及看清就猝然倒下!

銀離將柳曼曼帶至神壇地宮,地宮的玉床上靜靜躺著一名少女。那白紗曼曼的玉床上躺著的少女長相英氣,眼角處有一抹與柳曼曼相若的朱砂。這眼角朱砂本就是自孕嫵媚,放在這兩人身上卻各有各的風流。

他將柳曼曼與少女躺在一處,他撫上那少女的臉:“長月,你回來了我們便能在一起吧?再沒有十生的存在!”

銀發男子細心地將少女額前的碎發撥好,在她臉上輕輕若下一吻:“長月別怕,你上馬就能看見小離了!”他支起手,強大的妖氣在手中聚集,像是想到什麽一般,嘴角微勾:“按我的意識來,這樣我們便能好好在一起了!”一只手罩在柳曼曼的百會穴,不一會兒竟取出形似柳曼曼的魂魄來!他將那抹紅光團慢慢移進少女體內。

銀離將柳曼曼的身體抱起,揮手幻出一口水晶棺:“你不過是長月的轉世,我果然不能癡心妄想把你當做長月。我要的就只有長月能給!”說罷將柳曼曼放入棺內,又恐水晶棺不牢靠在棺外疊加了一層封印。

銀離喚來神壇弟子,告知他們自己將要閉關,要他們各司其職守護好神壇切莫讓外人入內。交代完他又不放心地施法將神壇地宮內的機關全部啟動,又在玉床外連施了幾個結界。

他雙手點在眉心處將一團光華化出,光華離了銀離的手浮選的空中,越變越大最終將玉床整個罩住。銀離十分專註地盯著那團光華,看它越變越大將自己與長月罩住。一顆狼心也跳地越來越洶湧:等這一刻已經整整五百三十六年誒!

銀離略顯激動地抱了仍不見清醒的長月將她的頭放置在心口處與她一同躺下:“長月,我們一同入夢吧!”

玉床上光華盈盈,銀離已陷入沈睡,靠在他身旁的少女臉色愈發紅潤,眼角朱砂艷的如同畫筆描的一般。



床幔柔順地垂著,那梨花木的雕花大床上,長月安靜地睡著呼吸綿長。她覺得自己好似做了一段好長好長的夢,夢中她在天上飛?她在黑暗裏用一彎弓箭射殺妖怪?還有一個令她心中倍感暖意的男子?不過她不知道他是誰,因為夢中看不見那男子的臉。但直覺告訴她那男子很重要,她便拼了命地追他想要他轉過身。

夢中跑了許久,長月急喘著氣呼吸十分困難掙紮地便醒來了。銀離就坐在離床不遠處的桌子旁,他聽見帳內動靜走上前將紗帳綰上。

銀離笑眼彎彎寵溺道:“長月,你終於醒了!”只要過了這一關,等長月真正醒來她的意識裏就再沒有十生的存在了。以後就只有他和長月兩人,想想都覺得生活是那麽愜意,之前為編織這個夢中的世界所受的那點苦又算得了什麽呢!

“你是誰?”長月瞇眼瞧著銀離,這一頭銀發好像似曾相識,但她記得又不十分真切!

“長月,你睡懵了?”銀離笑道,他拉住柳曼曼的手:“我是你的夫君銀離。”

“夫君?”柳曼曼晃了晃略感沈重的腦袋,為什麽這個她一點印象也沒有?她有些惶恐:“那我是誰?這是哪?”

銀離拉過她不顧她掙紮將擁在懷裏,泛著淡淡銀光的手扶在長月肩上“別怕!你自然是長月,這是我們的家!”家?銀離又在腦中回味了一遍,嗯,家。這個字好溫暖!

“真。。。真的嗎?”她有些猶豫。銀離輕輕刮了她的鼻子輕笑出聲:“自然是真的!你這小腦袋瓜裏想的都是什麽?”

長月聽聞似是接受了銀離的說法,依偎在銀離懷裏頓時放松了許多。

“你相信我,銀離從不會騙長月!”銀離喃喃道。就這一次,他在心中默默道,等你真正醒來我再不會騙你。

“可是。。。”長月擡起頭看了眼銀離,她想起方才夢中的那個男子,雖看的不真切但她知道一定不是眼前這個。“這還有其他人嗎?”長月問道。那男子是兄長?朋友?亦或是長輩?她總感覺很重要呀!

銀離聽到長月的疑問,雙眼不自覺一瞇。難道你還能記得他?他輕緩地拍著長月的背安撫道:“長月,這是我和你的家。怎麽還會有別人?”又將話題一轉:“要不要出去見見你的親人們?”

“親人們?”她隱隱覺得她好像有個爹爹?

“對呀。”銀離溫柔地將長月扶起:“你是長月村的聖女,從小是由這些村民養大的,你常說‘他們便是你的親人。’你忘了?”

長月沒有回答,因為她沒有印象。

長月才被銀離扶出房門,迎面走來一個綁著頭巾的大嬸,她朝長月打招呼:“長月,你醒啦~”長月笑笑點頭,一點印象也沒有!銀離見她這般便知她什麽也沒記起,提醒道:“這是隔壁家的張嬸!”長月木訥地點點頭。就長月站在門口的這會功夫,少說有二三十個村民來向她打招呼。可是她腦中卻一點印象也沒有,只能傻傻笑著向他們點頭。臉都僵了!

銀離又帶長月向前走了幾步,他指著前面的建築:“這裏你應該有印象了吧,這是長月村的神壇。”腦中似有什麽東西晃過,長月緩緩撫上神壇階梯扶手:好熟悉!她走上階梯暮然轉身,前方是離村的道路。她是不是站在這裏目送什麽人離開?想到這裏長月心縮疼地彎下腰來,不自覺喃喃出聲:“他走了!”

銀離是狼族聽覺靈敏,長月這一聲低吟他聽在耳裏不由臉色蒼白。他幾步跟上前去,蘊含妖力的手輕輕撫上長月的背在她耳邊蠱惑道:“沒有,我沒走。小離一直都在呢!”

長月擡頭看他,眼中泛著淚光:“一直都在?”

銀離看著她滿是愛意:“是的,小離一直都在呢!”

銀離擁著長月吻上她的發:“長月還記得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嗎?”

“。。。。。。”長月楞住,她記不起來。她挽住銀離的手,言語間滿是內疚:“對不起,我。。。我。。。”她對上銀離深情的目光,下面的話根本說不出口。

銀離見她局促的樣子輕笑出聲,他安慰她:“一定是睡得太久,把自己給睡傻了!”長月瞪了他一眼,她這樣難受銀離居然還開玩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把自己睡傻了,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才讓她把事情都忘光了。銀離不想讓她再想起不好的事情所以才這樣說的吧!

銀離忽地親在長月的眼簾上,他將長月擁得更緊:“那天下了好大的雪,我受傷蜷在墻角,你披著同雪一樣白的披風,被一群孩子急急拉了來,雙頰被凍得通紅。”銀離似陷入回憶裏:“你一見我滿身是血地,竟不顧那披風急急將我抱了起來將我帶去救治。”

等等!抱了起來?長月聽著不對,她居然能將銀離抱起來?不著痕跡地將銀離上下掃了一遍,這樣高的身子她是怎麽抱起來的?

銀離好笑道:“你叫人給我醫治,那時你才知道原來我是匹狼而不是狗。”

那時,長月拉了神壇內給人看病的醫者來給他診治,那人就瞧了一眼立刻就喚了下人進來要將他趕走。“小月,這是狼啊!哪是什麽狗?”長月聞言也是大驚,但看他一身的血心軟的一塌糊塗便求醫者給銀離醫治並保證一定會做好防護工作,不會讓銀離傷到她。醫者見長月十分堅持才下手為銀離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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